山河破碎风飘絮,身世浮沉雨打萍。——文天祥
山河破碎,国家不再,百姓们又何来安稳。身逢乱世,命运就只能如雨中的浮萍一样,毫无依靠的飘摇。时间回到百年前的民国,如果说二十世纪的主旋律是战争,那一点也不夸张。彼时的华夏大地,起义、战争接连不断的袭来,似乎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进入二十世纪,清王朝这座大厦在辛亥革命的炮声中轰然倒塌,几千年的帝制自此结束,之后又发生了国共内战、抗日战争、再到解放战争,民国的短短几十年都充满了战火。新中国成立后,不久便爆发特殊时期,亦是人心惶惶。
生不逢时,有些人便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,虽时局动荡,但经历过战火后的感情,却愈发的真挚、浓烈,令人久久无法忘怀。就算可以侥幸的活着,却也难免遭受生离死别之苦,今天,就来介绍这样一个人。
舒适,出生于1916年。 1938年后任青鸟剧社、上海大同摄影场、金星影片公司演员和编导。1952年后任上海电影制片厂演员、导演,中国影协第三、四届理事。在《红日》中饰演张灵甫家喻户晓。民国时期,我国的电影事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,很多影星到现在依然被记得。
展开剩余77%彼时的上海影坛,人才济济,星光璀璨,舒适正是一个当红小生,与他同时期的慕容婉儿也是红透了半边天。郎才女貌的两人很快就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合作《清宫怨》,两人一见面,就十分投缘,经过几个月的相处,两人均暗生情愫,后结为了夫妻。
《清宫苑》的表演期间,观众经常爆满,十分受欢迎,两人精彩的表演总会迎来观众热烈的掌声,在舞台上,他们是一对佳人,在舞台下,他们亦成就了一段佳话。
在外人看来,两人有相同的事业,相同的追求,夫妻相互携手,定能比翼齐飞,简直是天作之合,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成为了一时佳话。两人结婚之后,也是十分恩爱,不久便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,然而好景不长,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,慕容婉儿遇到了难产,情况十分危急。
当时的舒适正在主演《倾城之恋》,并不在妻子的身边,舒适的演艺公司害怕他知道消息后影响演出,便私自瞒下了这个消息。等到表演结束,舒适赶到医院时,婉儿已经没有了意识,最后,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,才捡回一条性命。事情发生后,舒适也十分生气,一怒之下,便离开了自己的演艺公司。
抗战胜利之后,一家人搬到了香港,慕容婉儿在家中相夫教子,舒适也自己当起了导演,一边执导、一边拍戏,一家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。但是,造化弄人,舒适是一个爱国的有识之士,经常在香港参加一些爱国活动,和朋友一起成立了一个工会,可是香港当局不同意,只能采取变通的办法,搞“地下活动”。
后来,舒适等人在香港的进步活动越来越频繁,尺度越来越大,他暗中参加爱国活动的事情被人说了出来,港督政府便将他们一家驱逐出了香港。重新回到大陆的舒适,演艺生涯一落千丈。离开多年,舒适也失去了很多的观众,很多人都不再记得他是谁,加之,他与之前的演艺公司关系也不是很好,经常无戏可拍。
只能在一些剧中跑跑龙套,出演一些小角色或者反派人物。舒适曾在《红日》中饰演张灵甫,这个角色让他获得了很大的知名度,也让他的演技受到了一定的肯定,但也正是因为这个角色,他被扣上了反动派的帽子,遭到了关押。而此时的慕容婉儿也因自己旧上海明星的身份而被污蔑为特务分子,也被关押起来了。
更为不幸的是,在被关押期间,慕容婉儿被确证患上了癌症,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,就这样相隔两地。1969年,分隔已久的两人终于迎来了一个相见的机会,那时的慕容婉儿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很久,但是在舒适面前,婉儿依然装出了一副自己过得很好的样子。
舒适又何尝不知,他早知妻子患病,怎奈何自己身在囹圄,没有丝毫的办法,只能嘱咐妻子好好照顾自己。见面之后,婉儿的病情又恶化了,她几乎每天都在回忆着以前的幸福生活,盼望着见到自己的深爱的丈夫,渴望着从新回到以前那样美满的生活,但是这个愿望终究无法实现了。
1970年,婉儿病重,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,在这样的情况下,舒适才得到了特许,得以见婉儿最后一面,临别的婉儿脸上写满了疲惫,对丈夫的思念才让她一直撑着。直到见到舒适的那一刻,婉儿的脸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随后,便离开了人世。
这段令人羡慕的婚姻也宣告结束。相见便是诀别,对舒适来说,这是多么的残酷,但对婉儿来说,诀别之前还可相见,又是多么的幸运吧,起码,她可以在爱人的注视下微笑着离去。
在舒适被关押的日子里,有时他会无事可干,会把米粒撒在窗台上,看着麻雀前来啄食,或者成群结队的蚂蚁锲而不舍地来搬运,以解寂寥和迷茫。看着这些鲜活的小生命如此团结,他不解,人类为什么要互相折磨、互相残害?
彼时的她,没有自由,虽心念家人,却亦是无可奈何,舒适与家人之间,没有丝毫的猜忌、伤害,只有对彼此的挂念,关怀。虽分隔两地,却依旧时刻挂念,这份挂念与担忧又何尝不是两人之间最美的羁绊呢。
舒适与婉儿,两人本想执子之手、与子偕老,怎奈身逢乱世,时局难料,苟且偷生已是不易,又怎敢奢求美满幸福。虽然婉儿英年早逝,两人未能白头偕老,但这份轰轰烈烈的爱情会永远留存,经历了战火和挫折的感情愈发的浓烈而悠长。
文/刘白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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